平凡的岗位 不平凡的人生

从用的方面说，心是知觉运动[39]之心。

早在17、18世纪时，有一位著名大儒，叫丁若镛（或丁茶山），他就提出仁是人伦之至，而不是心德。畏就是敬畏，敬畏是一种很深沉的宗教情感，但是敬畏必有其所敬畏者。

所以孔子所说的克己复礼，即克服个人的一己之心，视、听、言、动都符合礼，这样就能够培养仁了。首先一个问题就是，仁究竟是一个内在的情感呢？还是一个人格的塑造呢？是心灵呢？还是人伦呢？是心理学的呢？还是社会学的呢？我们看看最近关于孔子以及中西文化比较方面的研究，就会知道，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分歧比较大的一个问题。这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看法。这样的命，就是天授予人以性之命，而仁就是这个性。但是在孔子看来，自然界不仅是生命之源，而且是价值之源。

但是，你能够知道其不可知。礼，作为为仁的外在形式，是人文创造，但有内在根据，反过来又能培养人的情感，巩固仁心。但是，中国哲学虽然面临着一场根本性的变革，却又是在中国哲学自身的发展中完成的，而不是也不可能将西方哲学直接移植过来就能实现其转变的，他所要建立的是新的中国哲学，而不是哲学在中国。

人是有道德意识的社会动物，人是有创造性的，但是，决不可以自外于大全，与自然界相对立，将自然界视为控制、主宰的对象，而是要自同于大全。人在自然界的行为是一种道德行为，这种行为有一种超社会的意义，因为天地境界是从一个比社会更高的观点看人生[14]，即从宇宙大全的观点看人生。人的问题是古今不变的。为了完成这一任务，冯先生认为，必须实行方法上的突破。

[2] 可见，冯友兰的眼光既是世界的又是民族的，其真正的使命则落在了哲学的创造上。哲学所说的自然界从科学中得到了启发，但又不是完全的物质世界，而是宇宙大全。

而要解决这个问题，就必须回到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根本问题上来，其结论则只有一个：回到自然的怀抱，实现人与自然的同一。中国哲学的实质内容是什么呢？就是通天人之际，这是具有永久价值的，因而是超时间的。一方面，他坚持认为，中国哲学必须而且只能经过现代西方哲学的洗礼，在某种程度上可说是脱胎换骨式的改造，才能成为现代哲学。但是，在冯先生看来，只有经过言说之后，那不可言说者才能显示出来，才能被人们所领会。

[6]《三松堂全集》，第1卷，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，第236页。这是哲学层次上的生态学。[12]《三松堂全集》，第1卷，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，第227页。同时，中国哲学的发展只能是接着中国哲学讲，而不是也不可能接着西方哲学讲。

当然，它必须经过现代逻辑分析之后才能显示出来，从这个意义上说，它又是不能直接成为现代哲学的，必须下一转语。接着讲着眼于哲学的发展和新的创造，是有明显的时代性的，而时代性就意味着新的东西的产生。

这是人类从古至今始终存在的大问题，不是小问题。[7]《三松堂全集》，第1卷，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，第236页。

现代理性主义的方法既然被视为逻辑分析的方法，而逻辑分析就是一种言说。用逻辑分析的方法分析中国哲学，就是将中国哲学的概念转换成逻辑概念，使其变成可以言说的。也不像另一些人所说，只是换汤不换药，仍然讲宋明理学那一套。但是，他不仅没有抛弃中国哲学的实质内容，而且以批判的眼光看待和吸收现代西方哲学，将中国哲学的实质内容与理性化的形式结合起来，也就是将民族性与时代性结合起来，从民族的特殊性中发掘、揭示其普遍意义，提出了天地境界说。天地境界所要解决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冯友兰的工作就是使中国哲学理性化，即赋予中国哲学以普遍的理性精神。

这样的人，不只是社会的人，而且是宇宙的人。[11] 卢风的《天地境界说对生态伦理的启示》（《南阳师范学院学报》2002年第1期）也讨论了这个问题。

他本人也不是离开传统哲学另创一个新哲学。天地境界即同天境界，就实质而言，是指人与自然界的和谐统一，而不是分离与对立。

否则，哲学史就没法写。我们不能再用古代的语言讲中国哲学，也不能用跳跃式的警句式的语言讲中国哲学，我们需要用现代语言并且用现代的分析方法讲中国哲学，要进行合乎逻辑地论证和推论。

中国哲学的根本任务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（即通天人之际），并且有一个很好的传统，他的接着讲就是接着这一传统讲的，只是运用了现代分析的方法。这种和谐统一是从存在意义上说的，不是从认识意义上说的，但从境界上说，又是存在和认识的统一。自然界虽然是一个名、一个概念，但它不同于一般的概念，它不是所指，不是对象，而是包括人在内的整体存在及其理。新理学中的理，是从宋明理学中接过来的，但其意义和宋明理学有明显的区别，其最大的区别是，新理学中的理是形式的、不着实际的。

[13]《三松堂全集》，第1卷，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，第225页。所谓理解，不是单纯的科学认识，而是理解自然界的意义，即自然界对人而言有何意义，人在自然界处于何种地位。

这就要求将时代性与民族性结合起来，既是现代的，又是民族的，在中国哲学现代化的过程中保持其连续性，讲出它的内在价值和精神。但是另一方面，他又认为，中国哲学不仅具有实质上的体系，而且具有永久的价值。

同天也就是乐天，不仅能够与自然界和谐相处，而且能够以此为人生的最大乐趣。二者的基本精神是一贯的，但其表现形态是不同的。

后者则是使中国哲学成为现代哲学的同时，又超越现代哲学，从而实现其永久价值。那么，这两层含义有何关联呢？ 简单地说，前者是使中国哲学具有现代意义，成为现代哲学，不如此则不能实现中国哲学的现代化。* 原载《中州学刊》2003年第4期，第152‒157页。[7] 这当然需要经过现代的重新解释，这种重新解释需要吸收西方哲学的方法。

在这方面，最值得我们重视的，仍然是他的精神境界说。天代表自然界，不过不是科学所说的自然界，而是哲学所说的自然界。

在现代社会，人类更需要这种境界。按照冯友兰的人学形上学，人必须自觉地回到自然界，顺应自然界，与自然界融为一体，以此为人生的安身立命之地，以此为人生的乐趣。

有了这种自觉，自然界对于他而言，其意义就不同了，人生的意义也就不同了。这就需要借助于西方哲学的方法，从事一场推陈出新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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